“老外”中国捡垃圾打了谁的“脸”

香儿

英国人威廉·林赛和怀柔村民，自发在长城上捡垃圾，已有十一载。然而垃圾屡捡屡现，今天，长城古迹周边，沾满油渍的食品袋、踩瘪了的易拉罐仍四处可见。它们打哪儿来？是络绎不绝的长城游客，在兴尽之余随手所赐。（6月9日《新京报》）



在敬佩和感叹“老外”的执着和奉献的同时，一个疑问也随之产生：“老外”在中国捡垃圾暴露出了什么问题，打了谁的“脸”？



中国人历来讲究“面子”，若是谁家杂乱不堪、脏兮兮的话，定会被人耻笑，伤了“脸面”。可是在一些公共空间，马路、公园，乃至举世瞩目的万里长城，垃圾依然随处可见。公共垃圾严重地破坏了环境，也有损国家的“脸面”。面对这一问题，人们通常会归咎于公民素质低下，制度建设的滞后以及监管的乏力。这些“老生常谈”的批评和抱怨似乎难以解释“公共垃圾”问题的根源。



其实，有公共垃圾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垃圾得不到有效的清理，可怕的是大多数的人们都不愿意蹲下腰身，伸出双手，将垃圾放入到清洁箱中。在长城上观光的游人如织，为何鲜有“该出手时就出手”？用中国老百姓的话说——“事不关己，高高挂起”，公家的事情，凭什么要个人来解决？用西方社会学家奥尔森的话说——“都希望战胜邪恶，大众受益，但都不愿出头，毕竟代价是自己的”，这就是所谓的“搭便车”困境。



中国人似乎已经习惯“搭便车”，“滥竽充数”的南郭先生就是搭便车的祖师爷。虽然他没有参加乐队合奏这一集体行动，但他表演时毫不费力的装模作样使得他依然可以分享国王奖赏这一“集体行动”的成果。



清理“公共垃圾”有利于老百姓的利益，自然也需要人们的集体行动。然而，“一个和尚挑水吃，两个和尚抬水吃，三个和尚没水吃”，更何况我们有成千上万个“和尚”？这个时候，有一个名叫威廉·林赛的“老外”，以11年的坚持告诉人们一个事实：融入“公民意识”的志愿精神是一支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，也是解决“搭便车”困境的一个药方。



私利的考虑，让人们走向沉默，走向“无为”；只是沉默和“无为”之后，谁又来救赎我们的良知与责任感？“外援”可遇不可求，更多的要依靠中国老百姓的“自力更生”——完善激励机制，优化社会环境，努力培育全社会的志愿服务精神；唯有如此，人们才愿意捡垃圾，也敢于捡垃圾，“公共垃圾”才会越来越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