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|
真实的谎言
爱情原本像纸般单薄，像字般干涩，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。
一 --题记
我叫辉扬，20出头，水瓶座男子，未婚，求学状态，靠家里供养度日。这看起来好像是一则征婚广告，其实不然。我一点也不急着娶个老婆回来，况且我还达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。
前年，历尽千辛万苦，尝遍酸甜苦辣，看透考场沉浮之后，我终于有惊无险且如愿以偿的来到湛江师院就读。
咋一看现在的大学校园，自然景观倒不乏味，而且能因校而异，绝无雷同之处：或雪松巍巍，或翠柳依依，或白杨挺拔，或梧桐婆娑，或玉兰蔽日，或紫薇迎风，或椰树成林，或一池荷花，或半亩幽兰...无不各呈风姿，各具品格，各有千秋。
只可惜，独在异乡为异客，求学在外，这盛景艳花对于我来说也只成了身边一种无关痛痒的摆设罢了。
二
直至紫霞的出现，我那死水般的大学生活才又起了波澜。
紫霞是我的同级同学，在军训这十来天，我就知道我的年级有她这一个人的存在。虽说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学习，但私底下的交流与了解称不上很多。只是见面打声招呼，有空就在网上闲聊几句，有时候还会在篮球场切磋一下球技。大部分时间，还是她有她的生活，我有我的忙碌。但直觉告诉我，她应该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子。其实直觉不只是女孩子的专利，只是男孩子不习惯把它说出来而已。
三
九月二十八号，这个一点也不特别的日子，我却把它牢牢记住。按照惯例，这晚如期要到教室去上晚自习。这天傍晚，我在球场上拼命厮杀了一个多小时后才进食，冲凉，洗衣服，时间所剩无几，就匆忙穿了一条中裤，连波鞋也顾不上穿就随手拿几本人物传记往教室冲，速度甚至比中考体育试上的100米跑还要快。去到门口，几经艰辛才刹住脚底下的惯性，教室里早已人满为患，好不容易在靠近墙角那边找到一个“喂蚊专区”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？先歇一会儿再说，要不再这样子下去，我怕我的心跳速率可要申报吉尼斯记录！过了几分钟才发现，原来今晚坐我隔那位正是紫霞。我不失礼貌地向她打了声招呼，她却意外地递给我一块“心心相印”牌纸巾，我当然来者不拒，赶紧在头上、脸上、脖子上、手上还有脚上上擦下抹，她见我如此狼狈，立马又贡献一块，我依旧照单全收，当然还要附上一句：“日后还你。”
天气闷热，我无心看书，紫霞却低着头正在奋笔疾书。我趁她不注意，拿了她的一个本子想窥视一下她的内心世界。真倒霉，竟然拿了一个练习本，但无意中，却发现一些格外引人注目的十条“清规戒律 ”：一，继续苦读，争取功名；二，戒除网瘾，定量上网；三，常与家人联系；四，节约用钱，花费有度；五，只对一个人说我爱你，20岁前不谈恋爱。。。
刹那间，我心里震了震，良久，对她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。我拍了拍她的手臂；“这就是你的生活态度？”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，继而又说我私自偷看她的东西。我只是傻傻冻的在笑。就在此时，我毫无疑问地对她产生了好感。对于不喜欢的女孩，我连交谈都不愿意，更不用提追求，但只要爱上一个人，我可以为爱情赴汤蹈火，甚至是竭斯底里，殚精竭虑。
四
往后的日子里，我总是抑制不住看她的念头，我找不到理由，这种念头，不同于以往。我的手指一次次迷乱却清醒地放在她的号码上。她就像毒品，一步一步地侵蚀我的身体，使我脱离不了她。抛离了身体的欲望，我不知道自己渴求什么。还没来得及感受，我已经爱上了她，在她说爱我之前。现在，我像是一颗棋子，来去全不由自己，但我不是眼中唯一将领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。
她曾说过20岁前不会找男朋友，所以我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和期限。为了她，我宁肯用青春做赌注，去赌一句暗示，只为了一句“我爱你”。剩下，唯有等。这虽是个荒芜的字眼，但我却甘愿沉沦下去.
以前，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寂寞，但现在经常想起她，而我们所住的地方只是隔着几十米远，我会因她的一条信息而乐好几天。
“你会让我成为更好的人”，“你的快乐是我生命最大的信仰”。。。之类的短信我每天准时发一条给她。而为了那些虚实不明的字句，为了等她的一条短信，我宁愿躲在被窝里两眼发光，独自在暗夜里煎熬。但我想，冰冷而软弱无力的文字语言毕竟比不上实际行动那样立竿见影。于是我主动教她打球，晚上约她出来聊天，和她同坐一张凳子去上网，和她在饭堂吃宵夜。。。而她也会在我生病时给我护士般的照料，中午经常打好饭等我一起用餐，周末依然把头靠在我肩上在广场欣赏电影。
面对她时，她总让我说不出话来，不同于别的女子，那些甜言蜜语，我可以不用思维信口说来。对于你我的思维总是出现长时间的空白。而对于真爱，你说充满憧憬，单纯而没有目的爱情才是最让你动心的，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比不上一个简单的快乐。我也从来不说喜欢，我认为有些东西一旦说出口，便丧失了原来的华美和纯粹。
五
虽说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快20岁，但有时候我也厌倦了，每当我想出去粘花惹草时，你的眼神就会凭空掠过，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：安静，柔弱，欲望，狂野。那么错中复杂而又相互矛盾的隐藏，我心中一悸，竟有疼痛。
某个礼拜的晚上，我伸出手去捉住你的手你遑遑地低下头，像是青涩初恋。我突然感到害怕，因为我不知道，卷缩在我怀里的女子，到底是我的什么？而你的眸子里又总是迷茫，就像水晶玻璃一样朦胧，让我捉摸不透。你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，起初像蝶翼般颤斗不停，继而汹涌澎湃。在我吻你的时候你却迎合了，你的唇湿热温软，你的眼神迷离朦胧。然而我们没有向对方许下任何承诺。
也许我这样做你会不高兴，但现实真的没有那么多的例外的幸福。
六
日子就在不枝不蔓地流淌开来，你那心里深藏的柔弱，却时常会被那晚回忆击中，使你脆弱到粉碎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客气地疏远了，从前那些幸福的时光，现在竟遥远得如同天尽头的一场烟花，抑或清空上无意间飞掠过的一颗流星。
这种无声的交流我不懂得也不知道如何去改变，但我竟幼稚地认为这是爱情到了极点，便是静默的仁慈。但我还是感觉到痛了，在我没有找到特效药之前希望能用香烟加上啤酒暂时疗伤。
还好，离你的生日就只剩下两个礼拜了，我暗自安慰。我的短信还是每日一条，从不间断。你只是淡淡的回应，有时也会心中凄凉，怎么当初自认为那么相爱的两个人，会变成如此这般。宿舍里静得可怕，几乎可以听得见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七
某晚，独自去上网，一如既往地第一时间打开你的QQ空间日志栏，内容却令我震惊不已，始料不及。方形的屏幕上工整地写着：“本来认为可以放得下你，过一种新的生活，谁知你的一条短信，简单的几行字，那些曾经熟悉的语调，令我又一次想起了你，想起了我们的过往，想起了我们的一切。在我快要自由的时候，你却又一次把我紧紧搂住，我感到是如此幸福，如此享受，如此真实，如此甜蜜。”时间*月*日。她生日前的两个星期。我双眼悸呆。手不自觉地拖着鼠标点击下一页：“在我们分开的日子里，是你的寂寞比我多，还是我的孤单比你多，剩下的时光，你陪我，好不好？这样你不寂寞，我也不孤单”日期*月*日。她生日前的一个星期。
至此我心乱如麻，惊恐万分。显然，这些内容并非为我而写，而是令有其人，至于是谁，我无可而知。但我仍深信，紫霞没有理由会变心。
八
接下来的几天我依然在忧虑，渴盼，期待中度过其实我只是不希望受到伤害。我自以为很了解你，我觉得和你有着比较一致的品味，无论是在食物、音乐、电影还是文学方面。但对于你对我的感觉，其实我并不自信，你对我的感觉到底有多深，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无法确定。终于12月23号到了。刚过了零点，我就给发了短信：“生日快乐”至于其它内容，我未曾多写。
我焦虑万分地等她的回复。我把手机的铃声调到最大处，生怕自己听不到，即使已是凌晨，但我顾不了那么多，就算我对不起宿舍的兄弟一次吧！终于，十分钟后，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，我迫不及待地细看：“啊辉，能在大学中与你相遇也是一种缘分，但从你开学第一天走上讲台作自我介绍那一刻起，我就觉得我们两犹如两条平行线，不会相交更不会重合。我曾经给过自己机会只是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，又一次告诉我，我和你是永远也无法交汇的光线，我们的光源在不同的方向。你给我的印象是那么的活跃，而我又是那样的安静，你好像跟每一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，跟我还没有说上两句就没话可说了。曾经是上大学第一个与你闹冷战的人，曾经也对你有过好感，也在乎过你，无奈这感情来也匆匆，去也匆匆。就在于你交谈了一次后，我发觉原来你还是一个大孩子，我们不合适，我从心里把你当弟弟看。我在不久前找了个男朋友，不是你上次在晚修时看见的那个师兄，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。很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美好时光，我不会忘记。紫霞。
九
这刻，我久久注视着这每日给她发一条短信的手机屏幕，看了又看希望这不是真实的，只可惜，残酷的现实依然摆在我的面前。
这些文字就像梦魔，无处不在，时刻敲打着我的心。我的胃忽然急速地收缩然后剧痛在身体里蔓延开去；我的心碎裂一般，疼痛得让人无以复加；我的筋在心中肆意扩张，伸入五脏六腑，甚至从毛孔进入了血液，这种痛，真的让我柔肠寸断。这晚，我想了很多，我彻底失眠了。
再一次，巨大的寂寞重新包围着我，华丽而空洞，到处都是深蓝冰冷的海水，这座粤西港城，再一次让我感到如此陌生。
在时空的错落里，我一时间找不到自己停顿的位置。我猛然意识到，你就像是香港，而我是英国，你现在的男朋友是中国，你暂时让我管理一下，现在，回归的日子终于到了，即使我有千种的不舍，但毕竟我是殖民者，而中国才是你的根。
结果爱情真的在我俩身上淡化了，淡的最初，是曾经仿佛连体的两个人中的一个，哭着，闹着，喊着，别扭着；而另一个笑着，追着，唤着，挽留着。那深刻的最初，尖酸的结束。我蓦地一时惊觉，曾对自己那么好的，视之比生命更重要的你，如今真的弃自己而去了，这样的落差自然会生出恨来，但真正的恨是不会说出口的，如同真正的爱，所以我不会记恨你，至于你目前的男朋友，即使我记恨了又有什么用？于是我选择了祝福，继而是忍受。有时候会想，如果现在她还没有离开我，会如何？可想终归是想。世界那么美，失去谁的爱，地球都不会转的比原来慢。黯然了，失落了，怨了，恨了，悔了，悲了，也接受了，最后，竟沦落到自我安慰。
十
爱情虽然不在了，但那些记忆还在。于是，总有一个瞬间会突然跌进是空的过道里，被那些自己曾倾心付出的爱，感动的热泪盈眶。一时冲动，就想去再续前缘，但我却不想再多说任何一句多余的爱的宣言，抑或我只是怕被你的再次拒绝所刺伤。因为你的眼神里，有我害怕看到的过去的哀怨和现在的幸福。是的，我已无力再去承载，我已经失去了爱你的勇气与资本
曾经单纯地认为，你我是极易被彼此深深吸引的一对。但铁般的事实告诉我，我错了。就连我天真的以为当初所谓的恒久，亦不过是在时间的劫波洪流中被缓缓吞噬直至消解为尘土的过程，竟然一去不复返。而我所能做的，也就是把所有的往事埋藏进自己的心底，渐渐酝糧成一杯无法抗拒的苦酒，独自饮用，哪怕最后杯盘狼藉。
身边的朋友劝我忘记这段感情，重新再找另一个女孩覆盖上去。他说“覆盖”源自于电脑的一种功能，当你把新的覆上旧的，就是一种取代，埋没了旧的，无影无踪。把这个功能引申到爱情的人，绝对是天才。但朋友你又怎么懂得，忘记是一种痛苦，一种撕裂不舍的痛苦。况且我又不是朝秦暮楚、得陇望蜀之人，又怎么会拿另一个女孩来当我的爱情疗伤药。
十一
直到现在，我才发现缘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，而直觉要是准确的话，我的课程就不会有那么门要补考。
其实，之前她的心也这么速速地冷过，只是此事非彼时。因为在心底你已经藏了另一个男孩的甜言蜜语，浓情厚意。你的去只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来。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失败，只是过往的游戏里没有的体会，抑或是相反的体会。竞争从来就让我如痴如醉，且无法容忍自己在竞争中失利，但这次，我暗下去了，彻底不归。原来，从信任而来的爱情，往往就较占有而来的爱情稳定。我承认，这是我在这份感情中失利的致命伤。
至于对她宽容和祝福的背后，潜藏着一种冷酷的决裂，虽然谁都不想少了一个情人就多了一个敌人，但我们还是甚少来往，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但也就在我生日那天，她竟然是第一个给我送来祝福的人。至此，我心中刚愈合了的伤口，又猛烈地崩开，任鲜血肆意流淌。你再次狠狠地咬了我一口，伤口很小却很深，留在看不见的地方隐隐作痛。
十二
没有她的日子里，我专心于学习和写作。也许是因为对爱情死了心，才要去文字的世界里去取些温暖，毕竟，这里的余地比较大，就是受了伤，也不会有谁看得见谁的心痛和狼狈，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创作的国度里，杀了人是不用赔命的，就像紫霞当初说20岁前不找男朋友一样，青春得骗死人不偿命。但令我始料不及的是，我竟然会成为骗局下的受害者。
其实，爱情原本就像纸般单薄，像字般干涩，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。 |
|
[复制链接]
IP卡
狗仔卡
发表于 2010.1.13 21:27:14
QQ好友和群
QQ空间
腾讯微博
腾讯朋友
收藏
分享
淘帖
顶
踩
提升卡
置顶卡
沉默卡
喧嚣卡
变色卡
显身卡
